脉冲

君の人生になりたい、僕の人生を書きたい。

逢晓/月日

真的很感谢你的喜欢!!

【月日】Water Flower

*原作向,有大量原作月日情节,有捏造成分


*月日cp向,其余友情向


BGM:《Water Flower》植川理一/Sawako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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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毕业的日子。四月,明媚的春光里,樱花纷飞。


在拿到老师分发的毕业证书时,月岛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卷成筒状的毕业证书捏在手里那么轻,只是一张没什么重量的纸,却宣告了整个高中时代的结束。


课室里一片热火朝天,既有欢声笑语,又有痛哭流涕。大家都抓紧这以后不再有的相聚机会和同伴作最后的告别,互赠毕业礼物或是祝福寄语。毕业就像曾经与你并肩前行的一群人抵达到一个十字路口,大家都会走向各自选择的道路,有些人可能与你是同一个方向,你们会再次相遇;而有些人可能与你背道而驰,你们只会渐行渐远。


因此,有些人注定无法再见,就算再见也只是形同陌路。


月岛和邻座的同学聊起了今后的去向,谈到“大学”、“职业”等词,才渐渐有了毕业的实感。


从今天起他就要永远地离开这个场所了,并非空间意义上的离开,毕竟他以后还是会留在宫城的,想回母校随时能回,但是那段流汗拼搏、意义非凡的时光已经从指缝中流走,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是薄情如月岛,也会在心里感到一丝悲伤,这种悲伤并不是难以遏制的,只是稍微有点不舍而已。月岛不是一个会深陷在回忆中的人,对他而言,比起过去,很快就要面对的将来更是重要。


“阿月,恭喜你考上理想的大学!”


山口拿着同样的毕业证书走到他身旁,像平时一样对月岛露出钦佩的神情,“不愧是阿月!那所大学录取率可是出奇地低。”


“多谢……你也一样,恭喜你。”山口和他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他们都选择留在仙台读大学。看着同伴一如既往带着点羞涩的笑脸,月岛想,即使山口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追在自己身后的爱哭鬼了,笑容却还是没怎么变过呢。他又想起了若干年前的那个夜晚,山口扯着他的领口嘶吼:“那种事,除了自尊外还有什么理由?”那是他第一次被山口教训,也是那一次让他幡然醒悟——不想输从来就不需要理由。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变化,他也是,山口也是。但他们永远是互相成就的挚友。


“阿月在笑什么?”


“没什么,明天一起去吃博多拉面吧。”


“嗯嗯!我一直都想去吃来着的!”



体育馆的大门敞开着,不用参加毕业典礼的后辈们早已等在里面,和迎面走来的月岛与山口打了招呼,这声“前辈好!”比以往更加整齐洪亮。影山和日向两人竞跑而入,黑色制服上别着的胸花都歪了,累得在体育馆地板上仰面朝天,月岛吐槽他们“都已经从高中毕业了,怎么还没从’幼稚’毕业呢。”时被两人瞪了一眼,这两人只有在面对月岛的毒舌时才会达成一致。


最后是匆忙赶来的仁花,边喘息边说:“非常抱歉来晚了!因为带了相机被同班同学抓去拍照就浪费了点时间。” “没事没事,时间很充足呢。”山口从她手上接过沉重的相机。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摆好了姿势,为了拍照效果彼此挨得很近,月岛刚好站在日向旁边,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距离,导致日向翘起的头发都蹭到他的脸颊上了,痒痒的,还沾了些樱花的气味。


正在摆弄支架上的相机的仁花大喊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咔擦。


咔擦。


咔擦。


一连拍了三张,第一张还是很正常的,站位没乱,姿势都摆得好好的。第二第三张不知是不是准备时间不够乱了阵脚,更糟糕的是——后辈里不知道是谁踩到了谁的脚扑向前排的日向,日向重心不稳一头撞在来不及躲开的月岛身上,月岛吃痛地皱起眉,逃过一劫的影山笑容逐渐僵硬,山口和仁花偏头看向动乱现场,表情惊恐又担忧。


“呜哇哇哇月岛对不起!!!”


“前辈们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影山笑得好可怕!”


“阿月你的表情好严肃啊。”


“要不要重拍?”


“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


“这样看起来更像‘乌合之众’了……”


后辈们在体育馆门口热泪盈眶地与他们告别,他们最后一次看向体育馆,向后辈们挥手告别,也向这个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春天挥手告别。


影山和日向大步地向前走,边走两人还边在拌嘴。山口正试图安慰泪流满面的仁花,源源不断地给仁花递纸巾,月岛保持着平时的步调,不急不慢地走在他们后面。


日向突然回过头,好像想要看什么,正好对上月岛的眼睛,他笑了笑。最后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在每一个人脸上稍作停留,像要把每一个人都牢牢记住一样,“再见啦,大家!”


月岛感觉到刚刚被日向撞到的地方在微微发热,有点难受。


今后,他与日向会在各自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吧。


他早就知道了。早在日向告诉他要去巴西学沙滩排球的时候。


“……你,是认真的吗?”


“谁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啊~”


“我还以为你心底的愚蠢又暴走了呢。”


日向认真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自己没在开玩笑。


“那么你呢,月岛。”


“我大概会普通地上大学。”


“也是,月岛学习成绩很好嘛。”


“那,排球呢,还会继续打吗?”


“这还是会的。”


“那就好!”


好什么啊。月岛看着日向在体育馆捡球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种怅然若失的酸涩。明明以前不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察觉到离别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吗,还是因为察觉到离别后他们两人再难重逢?


从那时起,月岛就把心中的感情藏得好好的,不露出一点破绽。好きです。这四个字,像是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咒语,一旦说出口就变成了告别的话语。


我喜欢你。月岛静静地听完了面前女生对他的表白,然后拒绝了。在被问到理由的时候,月岛本想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搪塞过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鞠躬说了句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要让那个人知道哦。我不后悔和月岛君告白,就算被拒绝了。”她对月岛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教学楼背后的区域没什么人,难怪被称作仅次于天台的告白圣地。周围很安静,人群的喧闹不时从远处传来。月岛的心情很混乱,比起那女生长篇大论的告白,她最后的那句话却更鲜明地回响在脑海里,这话就像在提醒月岛: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这种话,他也曾和自己说过。那是在很久以前,他刚进入排球部没多久,桀骜不驯的王者大人和头脑发热的小不点都让他不爽。他实在不能理解那两人对排球的强烈执念到底从何而来,他自己向来是个目标明确的人,而对于那种没有终点的比赛他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不过是社团活动而已,有必要那么认真吗”。因此他无视和他打同一位置的日向的挑衅,拒绝参加自主训练。


只有做了某件事才有资格谈“后悔”,那时的他根本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后来他想,这就是一种逃避吧。迅速成长的队友、实力悬殊的对手、不愉快的回忆,使他习惯计算得失,也去计算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凡事用百分之五十的力气去做就足够了。


因为,倘若将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力气也全都用上了却不能如愿以偿,那一定会变得很痛苦。他在逃避痛苦。


高一那年的春高,县决赛会遇上劲敌白鸟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时他们连青叶城西都还没打败,日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过去问他:“你能拦住牛若吗?”


月岛以为是精力过剩的单细胞生物又在异想天开,以揶揄的语气回应道,你这是已经在考虑和县内最强球队之间的比赛了吗?还真是游刃有余啊。


“都必须统统打倒,所以什么时候考虑都一样。”


“月岛要是不行的话,就交给我吧。”


个子很矮却从不认输,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像时刻燃烧着一把火,将看着他的人全都点燃,包括一直处在安全距离的月岛,让他终于警觉,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无所作为的痛苦总有一天会超过全力以赴却屡屡跌倒的痛苦,那样会彻底变得无处可逃。于是他也用带有某种攻击性的眼神回敬日向:“被别人说‘不行’还是会很生气呢。”


“特别是你。”


他说这话时并不是把日向视为一个多特别的人的意思,单纯是对矮自己一个头、打球技术比他要烂还莫名其妙地对他发起挑战的热血笨蛋的极度不爽而已。毕竟那时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对彼此的印象都算不上好。只是在后来不断叠加的岁月里,月岛才将某种特别的意义赋予日向,这件事是在心的各个角落偷偷进行的,没有任何人知晓,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遇到了日向他才知道,理性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因为即使自己已经保持了高度的清醒,好像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日向的影响。比如就算不抱有必胜的自信也不轻易放弃,关于这个有一件让月岛耿耿于怀的事。某次比赛乌野输了第一局,身心俱疲的月岛无奈地说,这是又要打满三局的节奏吗。


菅原前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背:你这是认为咱们已经必胜了吗,这话说得简直就像日向一样。他当即大受打击又无言以对。那之后他也有自我反思:换成以前的他,大概是真的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比如回忆里面全都有他。最开始是赛场上那个高高跃起的身影、完美地把球接起来的瞬间、在白鸟泽集训时坚定不移的眼神,接着就连清晨六点闪闪发亮的笑容,寒冬里温暖的双手,提醒他不要剩饭这种琐碎的事也被收录到空间有限的记忆里。大概是因为三年太长了吧。


理性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就算把条件全部列出来,也无法准确地计算自己的心情。


月岛第一次知道喜欢的滋味是那么心烦意乱,就像飘落的樱花那样纷乱,理不清。他望着面前的一棵樱花树漫不经心地想着,有什么办法让风停下来,让空气中杂沓飞舞的樱花都尘埃落定。那小小的花瓣,在空气中不安定地转着圈,找不着方向与落点。


有人来了,跑向那棵孤零零的樱花树,一群人站在樱花树下推推搡搡地合影,摆出各式各样的pose。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一场始料未及的雨,在和煦春光的蒸腾中悄然聚拢的雨。樱花树下的人都慌慌张张地跑了起来,即使惊慌失措,他们脸上却仍挂着笑容、笑声不断,融入逐渐稠密的雨点中,成为毕业季独特的景致。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愣是月岛也遭了雨淋才反应过来。他匆忙跑到教学楼的一个遮蔽处,站在那里看泼泼洒洒的大雨,看大雨中奔跑的人。在倾盆大雨中漫无目的地奔跑,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他们会后悔吗?


明明可以遮雨却非要淋雨,多愚蠢啊。


曾经有人评价他不像高中生,冷静过头了,没有青春的激情。听到这种说法月岛只是付之一笑,权当对方是在夸他心智成熟。毕竟他最讨厌热血上头的家伙了。


可是,对方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静。他并没有冷静到可以对一场出乎意料的大雨泰然处之,也没有冷静到将积累了近乎三年的心情自行消化。


这场大雨在几分钟之内便停了,笼罩在上方的乌云随风飘向远方,太阳重新探出头来,地面上冒出一个又一个亮晶晶的水洼,里面倒映着耀眼的蓝天与成片的白云。谁也没想到雨这么快就停了,人生意料之外的事实在太多了,像毕业后的第一场雨,像喜欢上一个人,像随时会到来的困难与变故。既然如此,就不必每一步都按照既定的计划前进,这不像数学公式或者某种雷打不动的条律,不是按部就班就可以寻找到最佳结果的事。


月岛不再犹豫地向前走去,踩碎了水洼里的蓝天与白云,他看见前方有一个人朝他的方向走来,和他一样踩过深深浅浅的水洼。


全身湿透的日向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此时的他像落汤鸡一样略显狼狈,想来是在来的路上碰上了刚才的大雨无处可躲,但那双眼睛仍炯炯有神地凝视着月岛,他说:“我正想找你,山口告诉我你被一个女生带到了这里。我有想和你说的话就擅自过来了,很抱歉。”


“我也有话要说,你先吧。”


日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喊了出来:“月岛,我喜欢你!”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是两情相悦了吗!嗯,那样的话我会请你和我交往。但是,我明年要出国学习沙排,一去就会去很久,当然不能让你等我,这样也太过分了。但是也不能突然就分手啊,这该怎么办……等等,月岛你不要用这种假设来忽悠我!”


月岛笑了,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喂月岛你这家伙!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假设,笨蛋,听不出来我也喜欢你吗?”


“诶?!!!!”


“我会等你的。所以,和我交往吧,日向。”


这时,一朵沾满雨水的樱花从枝头垂直掉在两人之间的水洼里,溅起了小小的水花,沾湿了两人的裤脚。


“好啊。”


这回轮到日向笑了。



水辺で明日を待つわけには行かない。不能在水边傻傻等待明天到来。


-Fin-


*最后一句话出自《Water Flower》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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